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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九章  (第3/3页)
    “吓!”那头的她显然被他吓到,声音变大:“你回来了?”    “昨天晚上。”    “德国好玩吗?有没有吃猪脚?”    “我直接从机场到人家企司,白天在厂房看生产线,不然就是开会谈条件,晚上住在小镇旅馆,跟张董讨论购并案到半夜,往返的乡间小路上只看到牛吃草,连一只猪都看不到,你要我去哪里吃猪脚?”    “哈哈哈!我请你吃万峦猪脚好了。”    一听到她标准的笑声,他的心情立刻从阴天变成艳阳高照的大晴天。    “生日快乐。”    “哈?”她的笑声戛然止住。“我生日又还没到。”声音变小了。    “星期三。听说谢宏道已经捷足先登,准备买蛋糕帮你庆生。”    “每年都这样啊,我会去宝叔那边大吃一顿。你怎么知道?”    “谢诗燕有找我去。”    “哼,你这个大忙人才没空,我也不稀罕你的大驾光临,蛋糕省下来我还可以多吃一块。”    “是的,可惜我没口福,星期一又要飞上海去看张董的工厂,星期六才会回来。”    “王大顾问,你忙你的,你的心意我收到了,谢谢啦。”    “所以今天我提早帮你庆生,请你吃顿饭。”    “呃…我、我我…啊,工厂那边有事…”    “现在时间十一点十分,我十二点去接你。”    “不要!来不及啦!”那声音惊慌极了。    “好,那就十二点零一分,我在巷口等你。”    ***    这是约会吗?    萧若屏猛吞小馒头,她得嘴巴塞满东西才能阻止自己问出蠢问题。    好久没和王明瀚单独相处了。福星自去年底就订单满载,随着公司步入稳定的生产营运轨道,不知不觉在一月底结束了辅导合约;到了二月,她忙着发奖金过好年,他也一直很忙,一下子就到三月中旬了。    这期间她去听他的两回演讲,打过两次棒球,还有无数次的电话、传真、伊媚儿联络,多是谈论她的企管问题,偶尔聊点生活小事。    他会这么频繁和他的辅导客户联络吗?她想问他,话到嘴边又忍住,本能地再去夹小馒头。    “留两个给我,好吗?”他拿筷子挡住她。    “唔。”她收回筷子,很难得地低头忏悔,一笼小馒头被她嗑到剩两个,真是太超过了。    是什么时候恢复食欲的呢?犹记得爸爸住院过世那阵子,她怎样也吃不下,要不是下午总有面包供应,她恐怕早就虚脱到去吊点滴了。    她食量大,他也不遑多让。以前看他吃便当或下午吃面包还感觉不出来,现在看他连吃了三碗饭,两个人几乎快扫光桌上的六菜一汤了。    或许,他们都是很拚的人,一定得补充热量才有力气继续战斗。    “喂,你都没时差?不用补眠哦?”再怎么拚,还是得睡饱啊。    “我是向阳植物,习惯生活在阳光下,天亮了就工作,要睡觉等天黑再说。”他一本正经地回答。    “你这么热爱工作,不是说要多待个两天,陪同张董参观汉诺威电脑展,了解资讯产业的情况,然后再一起过去上海吗?”    “我早就掌握资讯业的大方向,做足了功课,不然怎能帮张董评估这宗购并案?”他说得豪气。“不用去看了。”    那么,他是特地回台湾一趟了?    她不敢问。是又如何?说不定他还要忙其它事,她可别自作多情了。    她本以为要到三月底的演讲才会再见到他,这样突如其来约她出门,害她心头小鹿乱撞,也不早点讲,若她加班或有事,他岂不扑了空?    大概是小燕在暗中传递消息吧。这小表这边跟她说他没女朋友,又到那边说她找不到人嫁,她是吃饱太闲,改行当红娘吗!    脑袋蓦地燥热起来,目光抬起,落在那张专注吃饭的脸上。    还好,那道疤痕不明显,淡淡地,像一道岁月的痕迹,无言地游说他的过往,她竭力看了进去,想知道那是怎样的一个故事。    明明已经远离了崇拜偶像的少女情怀,又怎想盯着他不放呢?若说以前是肤浅地喜欢他的皮相,或是王子身分带给人的遐思,那么,如今她就是欣赏他的专业能力、工作态度、细腻心思以及那张教人想一看再看,有时霸气,有时幽默,有时浮现摸不透笑意的成熟男人脸孔…    “你在看什么?”    “喔,樱花。”萧若屏处变不惊,往他身后指了过去。    王明瀚回头看。他们正在阳明山上的一间野菜餐厅吃饭,座位视野良好,从竹编的窗框望了出去,满山青绿之间,点缀着一丛丛粉红色的山樱花,有如淡淡地抹上柔和粉彩,美丽缤纷而不过度渲染。    他的目光放得好远、好远,看了好一会儿,这才转回身。    “那是山樱花,现在越来越多人种了。要不要去赏樱?”    结束午餐,他们再打包了两盒小馒头,开了车四处看樱花。    这趟出游很随兴,路上看到了樱花,便下车观赏,近距离接触那团团生长的花朵。他教她看吊钟似的花萼,分辨单瓣和重瓣,也看到令人惊艳的早熟小樱果;而在赏花胜地的后山公园裎,人比花多,他会绅士地扶一下她的肩头以避开碰撞,她则大方地和他聊天。    或许,她得保持呱噪谈话状态,这才不会让自己像个怀春少女胡思乱想;她聊福星今年度的展望,聊准备加强电脑化制程;他聊这趟德国之行,聊购并的复杂程序,聊呀聊,她又聊到了过年。    “我除夕去老师家,初一大家推了轮椅,带阿公出去晒太阳,阿公很高兴呢。初二我跟宝姨回娘家,住了两天。我每年过年都很热闹,你呢?大家族过年一定很多规矩了。”    “嗯。”怎不说话了?萧若屏这时才想起,他总是不提自己的事。    车里有片刻的寂静,初春的阳光在窗外跳跃,却是跳不进他转为沉郁的瞳眸。    “我带你去看我小时候住的房子。”他忽然说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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